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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欢新鲜的未来,不喜欢腐朽的过去

学了这么多年历史,虽然就只是半吊子地学着,但从没在课本上看见过关于“慰安妇”这个身份的介绍。文化指向正确,一步步带领着我们走向根儿正苗红。

8月15日是日本投降日,这个大多数人都知道;8月14日是“慰安妇”纪念日,这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。也就在前不久的“慰安妇”纪念日那一天,中国最后一位起诉日本的“慰安妇”逝世。

“慰安妇”这个词源于日语,在日本大辞典《广辞源》里面,“慰安妇”的解释是“随军到战地部队,安慰过官兵的女人”。“慰安妇”的英译是“sexuality slave”,也就是早期她们被贴的标签——性奴。

很多人对于被称作“慰安妇”的女人抱有偏见,觉得她们的存在甚至玷污了什么美好。所以大部分的“慰安妇”和家人过着隐蔽、少言、孤独的生活。但是有的“慰安妇”在年轻的时候就参加过红色娘子军,甚至被拖进了慰安所里也冒着危险给中国战士拿日本的弹药,她们觉得,即使换了一个环境,也最好是能做点什么。

偏见不是孤立的,当大多数人对这块历史感到懵懂的时候,大家的看法基本是靠着舆论左右。17年的8月14号,郭珂导演的关于中国“慰安妇”的纪录片《二十二》上映,拍片不多,但是上座率惊人。我抱着对历史残缺不堪的心情去看了这部电影。由于对老人的尊敬,不想利用“慰安妇”三个字的沽名钓誉,我把电影的主题曲的名字作为这篇的题目——九重山。

二战的时候,日本侵略中国,建了大量的慰安所关着正值豆蔻年华的女人,包括日本的女人,朝鲜的,菲律宾的,以中国女人居多。说白了,日本人当时开了一批随军妓院,白天打仗,晚上泻火。

泻火的途径有很多,做爱是一类,上刑是另一类。所以慰安所里的女人,多半被虐得逝世,还有的自杀,能活到今天的,都是忍到了日本投降的那一天逃出来的。郭珂之前拍过一部四十三分钟的纪录片《三十二》,讲的是同一类的事情,当时没有办法上映,直到今天《二十二》能上映了,但那些已过耄耋之年的女人,早已经不住摧残,只余下了八位。

剩下这几位幸存的“慰安妇”,一边想用余生为自己证明,一边日本人忙不迭催她们死去。8月14日,最后一位上诉日本的海南“慰安妇”逝世,败诉不是一次上诉的偶然,而是历史的必然。但我们能够记住曾经有这样一位女战士,足矣。

之前看过关于“慰安妇”采访的文章,进过慰安所的女人回忆说:“因为中国人怕死,杀了日本鬼子的男人不敢站出来,才把我们抓去做军妓。”

怕死、贪生、惜命,看起来很像,其实不一样。国家的立场不同,我们能看到的和能做到的就都不一样。

刚了解慰安妇的时候,我很诧异,为什么不给他们正名,为什么给她们定下那么多欲加之罪,二战时期的历史遗留干什么还要拿到大练钢铁上进行批斗,我想这时候的我,代表了一部分人表达出了急切和无知的情绪。

跟我爸交流我的想法的时候,我爸跟我说,其实中国早就平反了,它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注重人权和人性。如果任何一句话都能动摇你,那说明你没有那么强烈的信仰。或许我们看到的,只是一方面,如果一个国家没有发言权,那么它做的再多,只不过是海中捞月。直到今天,中日友好的时代,这部电影终于能上映了,就反映了这个问题,我们有主动权去揭开历史的就伤疤让新人铭记,仅此而已,不用考虑别的东西。

中国是聪明的国度,犹太资本盛行过后,这个国家更让我着迷。我光荣着,实践着,相信着,爱着。

去网上搜关于“慰安妇”的图片,你能够看到大多数的图片是黑白的、仰角的、佝偻的、孤独的。让人看了望而却步、不寒而粟。郭珂为了打破这种局限性的认知和毛砂玻璃,做了这个纪录片,让看的人觉得,原来她们即使经历了太多我们想象不到的悲怆,却依然美好,甚至是美好到我们自愧不如。

其中一位老人,平时自己做饭都不想做,但是自从家里的猫下崽儿了,每天都把每一只小猫崽儿喂饱,纵使没有儿孙环绕,却依旧下自成蹊。

我们这一代人,自打出生,就不喜欢溯源,从而忽略了很多的历史的可能性。喜欢新鲜的未来,不喜欢腐朽的过去,是这一代人的通病。我们有选择性地接收被过滤一遍的历史,这让我们对自己以前的认知变得更加浅薄。

为了迎合时代的脚步,我们摩肩接踵地向前赶路,为了生活富裕。看电影的时候我在想,以前有人告诉我不公平是生活的真相和本质,我不信。但现在我有点儿相信了。为了我们后辈参与过战争的人、摸过枪杆子吃过子弹的人,他们给我们创造了这样的生活,却到了二十一世纪变得不能自理,生活无人问津。我们不曾听说过这些人,别说我是九零后,再过几年,又多出了一沓年轻人,这些人又会选择性地记住,然后遗忘。

即使是去了电影院才了解到的历史,即使这些历史历史老师永远不会讲给你听,即使商业化的时代给了我们了解历史的空隙。即使有即使的话。

用商业铭记历史,是悲怆的幽默,也是现代人的冷漠。你难你有平屋住,我难住在苦瓜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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